记录一段美妙的文字。

来自:五月(豆瓣)
原文链接:我的乡间原野  https://www.douban.com/note/666906096/

公园里有一条圣约瑟夫河的支流,河边有沙滩,夏天的时候我脱掉鞋让赤脚埋进沙子里,凉意从脚底沁入肺腑。今年夏天我会带着榊七夫的诗,在这里赤脚阅读:

听到污秽的故事
洗你的耳朵。
看到丑陋的东西
洗你的眼睛。
心生不良之念
洗你的心灵。
但要
留住你脚上的泥土。

Keep your feet muddy,这里面的辩证法很清晰,只有让双脚始终占满泥土才能保持心灵的洁净。几年前我和朋友去拜访当地一位退休的专业摄影师,年轻时他在布鲁克林的钢筋混凝土丛林之间寻觅过几年,大概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又回到这个盛产玉米和黄豆的土地,随后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的黑白片都是无人的旷野以及溪水河流,一种静谧,安然,温馨,孤独。他说他跑到那么远找美,美却就在身边。“看不到的人简直是stupid,” 他激昂地说。我和朋友偷偷地面面相觑,我们当时还是stupid的一族,是企图把脚上的泥土洗净的人。从今往后我将以脚上是否有泥土来判断一个人,一个耻笑乡下的田野晴空马车牛粪野鹅飞鸟和脚上泥土的人,即没有灵魂也没有眼睛。

但大自然是慷慨的,就像太阳一样,你即便看不到它的美,也在摄取它的温暖。大自然永远不会waste, waste的是一颗荒芜的心。

有一天,听说家附近最喜欢的咖啡厅要关门了。

去年 8 月搬到现在住的地方,周围都是公园和居住区,少了许多乱花钱后还会让人后悔的饭馆,多了几分生活的味道,而这些味道对我而言,全靠小区后面的一家精酿啤酒,和去地铁站的路上一家小咖啡馆。

咖啡馆的店面小到有些局促,似乎这更符合香港这样的大城市里喝咖啡的风格,来这里的都是周围生活的居民,无需坐下,就是为了一杯好喝的用心冲泡的咖啡。

在有咖啡馆之前,这些棚屋就在小区门口存在了很多年了。今年的各种拆建行动,2 个月内就要波及到四平米的小咖啡馆。假如,消亡已成定局,我们还可以为它做些什么呢?

4M^2咖啡

有一天,下班路上遇到一个滑板兄弟,想着自己也许不久之后可以骑行上班,心心念呢。

On the way

有一天,约莫早上7点,豆子在床边用鼻子大力呼气,发出各种像是啜泣、又像是生气的声音,脑补这个:😤 😤 😤

我被吵醒后,豆子可欢脱地趴在床边摇尾巴,直到打了一顿后才回窝里安静地睡回笼觉。

那一天之后,每天早上豆子就代替了闹钟,只是关掉它的动作比按一下手机更费体力…

为什么一只狗,总能抗住狗生的重复乏味、劈头浇下的冷水和那些突如其来的痛苦呢?应该是它找到了一件它热爱的、永不厌倦的东西,一件永远不会辜负它自己的东西。

比如,鸡蛋、红薯、馒头、面条…

Mai

有一天,为 Brunch 去了祖母的厨房。

在家办工的那阵子,恰好遇到成都的春天。最常光顾的西式餐厅是祖母的厨房和彼得西餐—-祖母的汉堡啤酒、彼得的卷饼咖啡,都有晒得到阳光的小屋和庭院。

成都的春天持续时间很长,从3月底到9月初,但5、6月份不算。

前一半的春天时而有好几天的春雨,又时而好几天的大晴天,赶走了冬天里连续三个月的阴霾,也让蜷缩着躲过寒冬的人啊狗啊欢脱地跑到户外享受春光。走在路上,坐在院里,往往抬头一望便发现耀眼的春光透过叶子还稀疏的梧桐直射下来。

后一半的春天脾气更加古怪,每天入夜后的一场暴雨,浇凉燥热的空气。进入春末,忽然之间的一场夜雨,带来川西高原的雪山上倾泻而下的寒气,飘摇了两个“春天”的银杏叶子开始晃落,让人不辨春秋。

祖母的厨房

有一天,在杜甫草堂闲逛,一对老夫妇坐在草堂前的长廊里歇息。爷爷靠着墙坐在阴影里,奶奶坐在栏杆的另一侧,在镜头外。

有时候想起 2m.ai 里的文字和照片,没有大光圈下的过肩糖水,也没有色彩靓丽的春花秋实,全是细碎的文字和灰度照片。

不过,记录的目的永远是记录,丑也好,美也好,那都是在有一天,那一天的真实的自己的想法。

看到一张照片,看到一段文字,就能想起了当时此景。哪怕是 Mai 常说的,“卧槽,这么美的地方,这呆瓜把我拍的这么肥!”

杜甫草堂

有一天,在电视上翻出老电影《死亡诗社》,关于诗歌,美丽,爱情,浪漫的讨论。

浪漫的第一层是爱情,只要互相深爱对方,在一起静静地坐着也是浪漫;

第二层是美丽,热爱生活的人精心梳妆,来到美丽的地方;

最后是诗歌,诗歌象征着自由,象征着对一切庸庸碌碌、墨守成规的生活永不妥协的意志!

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子,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O CAPTAIN!My CAPTAIN!

清明的雪

清明的雪

清明的雪

有一天,已经立了春,刚从忙碌的旧岗位中解脱出来,新的工作内容还没完全敲定。

北京的冬天萧瑟得让南方人难以想象,城市中没有流水,没有绿树和花园,见不到时髦的女孩从眼前走过。

趁着 Mai 有外出任务,早早下了班到三里屯等着她。坐在迎着大门的长桌上,对面坐着的也是在咖啡厅办公的人。

彼时的北京,午后的暖阳已经驱散了最刺骨的寒。没有目的地在咖啡厅看着各种文字,也不知道对面的人何时已经离开。

BAKER&SPICE,三里屯

有一天,在电影院里,拿起我的银色 Leica 拍前排的大叔黑色 Leica。

黑银之争可以在(器材)爱好者中挑起争端,但拍照的话,有什么所谓呢,喜欢就好,M4-P 就很好。

Black Leica

有一天,看到《中国国家地理》2018年4月刊大篇幅报道了西双版纳,中科院植物园中穿流而过的罗梭江上,因修建水电站而大面积破坏生态的故事。

从去年底开始,祖国西南边陲这一片自然保护区中短短 300km 的小河就进入了大家的视野——罗梭江水电站截流工程短短两天后,20年一遇的洪水差点冲垮了大坝。无论是中科院植物园还是社会人士持续近半年的各种呼吁也没有阻止这座机器继续吞噬雨林及生活在雨林里的动植物们。

《国家地理》的文章将呐喊声传到了更多的角落。雨林不会说话,雨林里的动物不会说话,只有几百、几千、几万个在《国家地理》上撰文、配图,在各种平台、公号上发文的人类能够替它们呐喊。

期望呐喊不只是徒劳,期待呐喊能让更多人的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来自雨林的声音。

无意义

有一天,从成都飞回北京,降落不久,收到联通邀请开通国际漫游的短信,

想必是从吃火锅蘸干碟子还是油碟子国,飞到了一律蘸麻酱国!

北京地质大学

有一天,雾霾了,

有一天,沙尘暴了,

有一天,穿短袖了,

有一天,又下雪了,

不想这北方的春天也跟南国一般反复无常。刚叠放好的冬装又不得不翻出来穿上,一冬天没曾拆开的“家庭装”口罩终于派上了用场。

幸好这场春雪,反复无常的北京城一夜之间变得湿润明快,颇有江南的感觉,像极了家里的春天的。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