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之前犹豫了一下,这一篇到底应该叫感通寺、床单厂还是大象咖啡馆?

在大理,最喜欢海舌公园和感通寺,一个近的可以触摸洱海,一个远远地依稀看到一大片的蓝色,远离尘土和污染。床单厂摄影博物馆里的暗房老师带我走进了黑白底片冲洗和放大的世界。大象咖啡馆是我在大理除了客栈之外呆的最久的地方了,不出差的日子里,几乎每天下午都在大象咖啡馆里度过。

这些年几次到云南,都自动忽略了大理。既是因为不想破坏过去美好的记忆,怕看见变了的人和事,也是因为时间不再那么自由,都是直飞最接近目的地的地方。这次出发前就约好了老尚,恰好又发现 Tao 搬到了大理定居,于是借着访友,又到古城游荡了一天。

下关的变化很大,许多新的高楼盖起来了;机场方向,房子也从海边修到了机场的半山上。整个海南边满是开发的模样。苍山半山也多了许多新房子,有些是以前的农田,变成了别墅,有些是老房子拆了重新盖了客栈。环海的路重新铺过,成了骑行专用路,还有景区的电瓶车穿行。再晚几年来,可能就再也不认识大理了。

拜访完 Tao,到感通寺的登山道的时间有点晚,遇到防火整治期,下午2点就封山谢客了。折回古城,乘着夕阳在古城晃荡了两个小时,床单厂里没什么人,摄影博物馆本该开门的时间大门紧锁。大理的日落比深圳要晚不少,打算在大象咖啡馆坐到天黑,再去找些吃的。这几天都在路上开车,虽然消耗不少,但肚子并不怎么饿。点了一杯大象的手冲,一瓶老挝啤酒,太阳下山之前喝冰镇啤酒,太阳从苍山上落下去后,离天黑还有好一会,阳光照不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就靠热咖啡取暖了。大理所有季节的昼夜温差都很大,加上气候干燥,雨、旱分明,我想许多定居大理的人,都是看上了大理的天气吧。

老尚每年在海南待的时间更多了,春夏天才到大理;Tao 刚搬来一个星期,周遭都很新鲜,他在这里有不少朋友。过了这么些年,对定居大理这件事有了很多新的感悟。首先是需要真的做好 sattle down 的准备,心理上需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期限,物质上需要置办一些安定下来所需要的物件。住在客栈虽然灵活,但很多生活起居没那么便利,成本也比租一个房子或者小院子要高。其次需要自己和同伴都有一个能为之付出时间和努力的小目标,有一份不受地域限制并可以在线完成的工作(比如程序员…)只是一个让你站稳脚跟的起点(大理物价挺贵的),当你想继续长期生活下去的时候,很容易遇到沟通成本、升职和地域的矛盾。在大理挺难遇到让人激动的工作,对大多数行业的人而言也很难遇到能给人启发的伙伴,所以最好去之前就做好一两个人长期独立工作的准备。再者,这里也没有条件让子女受教育,风花雪月的生活久了也会平淡,逃离的灵魂更不会升华。想了这么多困难的地方,让我再搬去大理的话,也许能过得更加从容一些,但应该短期内不会再做这样的尝试了,心理和物质上都远没准备好。期望在这里的朋友都找到如愿的生活。

一个人在路上走到了第二天,最艰难的长途路已经走完。离开深圳1800km了,离林芝还有1500km,后面的路分10天走完,很轻松。

喜洲

五年前曾经到云南旅居,那时的我还没习惯长途自驾旅行,开着一辆迷你小车,从中山到昆明便是极限。到昆明已经晚上10点,完全记不清当时路上看到的风景。昆明人好像酷爱烧烤,路边烧烤摊烟火气息浓厚。客栈的名字里有个“花”,门口的一条街上开满了三角梅。只在昆明呆了一天,便离开去北京出差。再回来时,又匆匆收拾行李去了大理。

对于喜欢长途自驾的我来说,已经许久没把昆明作为出发第一天的目的地。这些年的旅行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挥霍时间。只想花最短的时间,一天抵达目的地。五年后再回到花城,日子已经富足了许多,只是时间已经不能再任性,欲望要被节制,难免想起以前一无所有时的自由。

客栈

第一次想去巴拉格宗是 2020 年开春,突如其来的疫情扰乱了计划。在 2020 年最后一个月,终于和师傅去了一趟云南。

巴拉格宗在滇西北的崇山之间,沿着峡谷一直往北,峡谷通往四川境内的乡城县,再往北就是稻城。2013 年曾开车从稻城出发,经乡城县,翻过大、小雪山到香格里拉镇,与巴拉格宗擦肩而过。

巴拉格宗包含古村巴拉村和格宗雪山,沿着峡谷穿行,直到一堵垂直高耸、如刀劈过的峭壁,巴拉村在悬崖顶上,正对着格宗雪山。说巴拉村与世隔绝一点都不过分。时至今日,从尼西乡的 214 国道拐进岔路,要在海拔 2000 米的峡谷里开上 20 公里,再从峡谷底部沿着几乎垂直向上、九曲十八弯的公路再开 10 公里,海拔上升约 1000 米,才到达巴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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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着长大

模糊着所谓,一路什么是“家

是居所,爱人,和宠物

还是漂泊,安定,或梦想

 

有过远方揉碎的牵挂

也有过,身心疏离的无可奈何

 

感性的家啊

生怕遗憾万一出现,所以突然理性长大的一瞬间,竟很想守护它,是这样呐…

 

 

2月17日

东京日和。思念阳子,决定出去走走。至银座和光,想起了东京站的日光。在纪伊国屋店,买了廉价和高价的商品,还有《裸像》中的“裸像”。回家,收到《ON THE LINE 》2月期杂志,读了阳子最后的文章,哭了。

至于以后,嗯……暂且打算去河边呆一阵,望碧空万里,任脚下河水安静流淌,随波漂零,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背仔角

无意中发现一个博客 《IN THE FOOTSTEPS OF JOSEPH ROCK》 (可能需要科学上网)。

提到西南中国,许多人会想起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的秘境香格里拉。作者曾说,他受一位植物学家、探险家——约瑟夫·洛克——1930年前后发表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的一系列探险文章的启发而写成小说。

今天,洛克曾长期居住的雪嵩村(现名玉湖村)早已通了公路,他也成了丽江旅游业的一个招牌。实际上,洛克生活在的1920~1949年的中国西南,一边要尽量避免土匪军阀混战、解放战争、内战的阴影,一边要面对边境地区艰苦的生活环境,并不是什么雪山脚下的香格里拉秘境。

20多年里,洛克陆陆续续在《国家地理》等杂志发表了许多文章,包括知名的介绍贡嘎雪山、亚丁三神山、纳西族文化等文章。49年,洛克离开时带走了大量动植物标本和文字资料。同期,除洛克外,还有一大批植物学家、探险家(大部分在洛克之前)扎根中国西南,他们一起向世界介绍了中国大西南的壮美风光和丰富人文。而洛克是那一批西方学者里,在中国生活时间最长,到现在依然影响最大的人。

回到前文提到的博客 。作者是一个英国人,大约在1990年前后移居新西兰,并在图书馆里接触到了《国家地理》的历史文献,随后对洛克笔下的中国大西南产生了浓厚兴趣。这里作者讲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在“梦开始的时候”,他经济拮据,没法到中国长期旅行。

直到1994年,作者开始了他的重走洛克线计划。随着洛克的笔记,作者花了20年时间,游遍丙察察线(怒江线)、金沙江线,到了昆明、大理、丽江、稻城,看过苍山、玉龙雪山、梅里雪山、亚丁三神山、贡嘎雪山、雅拉雪山,进过雨崩和亚丁村深处。作者在博客里详细记录了每一次出游的经历和感悟。作者查阅了洛克大量的笔记文献,在博客里贴了许多洛克当年拍的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是的,洛克也是一位摄影师)和他游览时在同一地点取景拍摄的对比照。

洛克笔下1920年的雪嵩村

作者1994年来到雪嵩村

20多年后,我拍下的雪嵩村

洛克笔下1920年的雪嵩村

我拍下的雪嵩村

洛克笔下1920年的泸沽湖和厄姆女神山

洛克在泸沽湖边

作者重走泸沽湖

作者拍下的泸沽湖和厄姆女神山

我拍下的泸沽湖和厄姆女神山

洛克49年离开后,仍然期待再回中国,在写给朋友的信中曾提到,他密切关注着中国形势的走向,希望条件允许时能返回丽江。“我宁愿死在丽江美丽的群山之间,也不想躺在美国冰冷的病床上孤独地老去。”然而,往后余生,洛克再未踏入中国。

博客的作者比洛克幸运得多,随时能再回到中国探索更多洛克也未曾发现的美景。

而我们则更应知足,深圳与大理只有一天的距离。

2016年初秋和初冬,两次进四姑娘山徒步,此后三年却没再有机会往西边自驾。这三年,每到深秋便想着沟里是不是点缀着红叶,巴朗山垭口可能已经白雪皑皑。

与师傅聊起来,他之前没进过长坪沟里,那就约起再走一遭吧,恰好部门的旅行也安排的四姑娘山。想不到三年后,竟然又连着去了两次。

长坪沟外的村子里比三年前热闹了许多,客栈的数量几乎多了一倍,还有许多正在施工的楼房,估摸着也是客栈。比起三年前,巴郎山隧道通车之后,从成都北上进山的速度快了许多。从深圳驱车到成都,而后直接上山,2100公里路,走了接近24小时。

老早就和老板通过电话,远道而来,莲花的老板早已准备好了鸡汤和自酿的酒。冰石酒吧还开着,店里一样是熟客多,生人少。客人围着长桌和火炉,和老板一起晚餐。我们在吧台喝下两杯烈酒祛寒。第一次进长坪沟,担心久没徒步体力不足,便没带相机,原本想着两周后第二次时秋色更浓。却不料两周后再来,整个四姑娘山一夜覆雪。

凛冬已至,以后的一个季节里会有许多到了大雪封路的日子,四姑娘山也将休眠。

2019年10月,长坪沟,四姑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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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里北京又下大雪了,是春雪?又像是东北的粉雪。

2012年3月初,都以为春天来了的时候,北京也下过一场这样的粉雪。那时住在回龙观的高楼里,睡前天空还没有异样,早晨起来去上班,道路两边覆满了厚厚的雪。但温度已经高了,边走边听着滴滴答答的水滴从干枯的树枝上滴落。从住处走到龙泽站的路不远,刚出门雪景还像一片幻境,路上都是匆匆忙忙赶路上班的人,等走到地铁站大块大块的雪都滑落到了地上,雪后的地铁站异常拥挤。

2012年3月

2012年3月

2018年4月中,夜里又下了一场雪,温度比3月更高了,雪落地变融化成了冰渣渣,只在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冰。带着黄豆到小区里看雪,雪花又快又密,打在刚发芽的树枝上、打在人的脸上、打在长明的街灯上,眼镜很快沾满了雪花融化的水滴和呼出的热气,这时,面前来了一辆轿车,车灯打在眼睛上,分不清密密麻麻的雪花还是什么,在清冷的春夜里非常美丽。

2018年4月

2018年4月

前天夜里北京又下大雪了,人们总怨念为什么在故宫闭馆的前一天下雪。

2019年10月,长坪沟,四姑娘山

说起喜欢的日本摄影师,有两个人——植田正治和石内都——是让人特别着迷的。这一篇源于读到石内都的一本自述体小书《黑白》。书中,石内都总结了她喜欢黑白摄影的三个原因。

人每天看到的世界都是色彩斑斓的,但如果叶子不再是绿色,桌面不再是棕色,电脑屏幕由原始的高对比度的黑与白构成,一切色彩都变成了只有灰度的反射面,原本吸引你注意的东西还能引人注意吗?所以,她开始接触黑白摄影,去想象、成像肉眼无法直接观察的另一种世界的样子。

黑白摄影里,拍照的人能独立完成所有的——从取景、拍摄、冲洗到放大——所有的工作,同时天气、水温、药水的状态、心情的好坏,都对所洗印出的黑色有相当大的影响,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定型的黑。总说底片是乐谱,放大是演奏。拍照、冲洗,虽然每一步都由自己掌控,但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得到了怎样的乐谱,纵然是拍照老手也难免在打开显影罐前默默祈祷。而放大的过程,更是不断实现自己的想象,得到理想的黑色。

“尽头的黑”、“有风格的白” 这样的词多次出现在书里,但真正看过暗房作品的人对这种高密度银盐颗粒堆积出来的深黑色一定难以忘怀。颗粒与颗粒之间似有缝隙,又紧密聚集,颜色有浓、有淡,从深黑到相纸上完全没被曝光的极白,中间有无穷的灰调过渡。

所以,这既是一项极其艰难的技艺,又是一门简单而有趣的手艺。

2019年12月末

2019年12月末

“其实我发现, 你的感觉, 你的侧颜, 很像“映里”…“

从来不说柔情蜜语的你, 这一番突然的评价, 也是无端缘由

坐在副驾的我, 笑着回应”那是好看, 还是不好看呢?“

你嘀咕”不知道…“

 

第二天, 你拉着拖延半个月没去剪的头发,来问:

”可不可以不剪了??? ….我讨厌剪头发…….我也要像“荣荣”一样, 留长长的头发, 艺术家都是这样子的….“

 

哈哈, 好, 那就不剪了, 像”荣荣“一样.

 

常说, 所有相聚, 都有分离

可是, 有些人, 分开了, 就真离开了

有些人, 总还在那里…

在可能的未来, 蓦然回首, 眼里的尘埃和星河, 相互回应.

你形容, 这份存在, 像一种“心灵依靠”.

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