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痛仰乐队
…
信徒仍在虔诚膜拜
旅行的路有没有终点
在昨天我们说着感伤的话
从此告别就此告别
月光映照然乌湖畔
四周的美景是我们的营帐
所有的真话假话废话
都留在南迦巴瓦南迦巴瓦
…
从页拉山下来,雪小了一些,海拔越来越低,枯枝发了新芽,从冬天走到了春天。心里略有些遗憾,原以为可以欣赏到然乌湖的雪景。刚翻过安久拉山垭口,两边的积雪越来越厚,没开多久,路上排起了长队。等了没多久,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看来今天这场雪终究还是下到然乌镇来了。
《夏天》——痛仰乐队
…
信徒仍在虔诚膜拜
旅行的路有没有终点
在昨天我们说着感伤的话
从此告别就此告别
月光映照然乌湖畔
四周的美景是我们的营帐
所有的真话假话废话
都留在南迦巴瓦南迦巴瓦
…
从页拉山下来,雪小了一些,海拔越来越低,枯枝发了新芽,从冬天走到了春天。心里略有些遗憾,原以为可以欣赏到然乌湖的雪景。刚翻过安久拉山垭口,两边的积雪越来越厚,没开多久,路上排起了长队。等了没多久,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看来今天这场雪终究还是下到然乌镇来了。
4月底的云南还没有进入雨季,沿着德钦往南,经尼农村到西当村的新路,一路行驶在在澜沧江干热河谷里,海拔从 3700 下降一千余米。站在峡谷东岸的高山上,远处就是雨崩村的入口之一——尼农村。与在金沙江边的小片葡萄园相比,澜沧江两岸的葡萄园、青稞地要葱郁不少,澜沧江西岸是云南高原峡谷最优质的葡萄产区。
从西当村西边山上的西当温泉入口进雨崩的徒步路已经修缮加宽,可以走越野车。但行车的经营权被云岭乡的一家旅游公司独占,白天用越野车拉游客进出雨崩,进山全程260元,出来200元。晚上雨崩村的村民用皮卡运货,但一般一天也只能走6个往返,客栈老板从村民手里租一辆皮卡从德钦县城拉满货物送到下雨崩要付1000元。如果要运送建材,又要额外付费了。旱季,越野车穿过扬起的尘土,让徒步翻进村的游客体验变得极差。若不是为了在南宗垭口的惊鸿一瞥(这里可以看到主峰卡瓦格博,在雨崩村里是看不到的),以后更多游客应该会选择从尼农大峡谷徒步进出雨崩。这个围绕着路和车的小循环里,修路的赚了大头,雨崩村的村民占了小头,游客的体验变得更差了,客栈老板也只能把运输成本加在商品价格里,转嫁给游客。路修通了的雨崩村,依然维持着一种“与世隔绝”感。
雨崩村沿山而建,村子分上雨崩、中雨崩和下雨崩,从下雨崩上山,到往冰湖徒步,要先花20分钟上山,住在上雨崩的人想去神瀑和神湖,也得先往下走到下雨崩。雪龙客栈在下雨崩村的最边上,是个安静的小房子。这个季节没有别的客人,老板的厨师也跑出去休长假了。住在这里安静惬意,炉子里24小时点着火,永远不缺热水。
5月了,林芝的雨下了一场又一场。本以为这次旅行看不到林芝的春了,没想到几场雨后,许多老树的枯枝上已经长出老长的嫩叶,虽然没有阳光,但气温也变得高了,土暖草先知。
本不需要在林芝停两天,也看不到这雨后江南般的景象。托运车子出了点问题,改了机票在这里多待了一天。原以为只短暂停留,没有准备读物,耳机放在了车里,对着电脑也不想做什么,车子的事情还是会有些烦。幸好,只多花了一天,所有的意外都已经弄完了。酒店的经理很好,允许我我把车子在他们的地库里停放个把月。这临时的变化,又给下一趟进藏确定了日子。
现在好了,坐在酒店里,窗外云雾缭绕,雨滴阵阵,雪山、绿树、雅鲁藏布江。想想这两天的蹉跎,要不是遇到这种意外,可能我就不会记得这次旅行的结尾有这样的两天,看到了南迦巴瓦的日照金山,也看到了大峡谷里的江南早春。要不是遇到这种意外,旅行的尾巴,也会像以往那些略感疲惫返程路一样平淡无奇。
时间沿着金沙江倒流。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从西藏流下云南,在滇西北形成了一段三江并流的地理奇观。旅行顺着金沙江逆流而上,今天的目的地是金沙江边的小城奔子栏(làn)。
金沙江是三江中最东边的一支,上游的一大段是川藏的省界,从白玉到德格,再翻雀儿山路上会沿着金沙江走几十公里,站在白玉这头,河西岸就是西藏。倘若沿着小吊桥过去也算进了回藏。奔子栏在白玉的下游,金沙江在这里成了川滇的省界。流过奔子栏后,金沙江在丽江、攀枝花附近拐了一个180度的大湾,折向了东北方。最终流入长江。
和白玉一样,奔子栏也是一座河谷里的小镇,江面比白玉宽广很多,河水不再像白玉段那样湍急。它海拔很低,从北边海拔3700米的德钦往南一个半小时,海拔下降到2000米;继续往南2个小时到香格里拉,海拔又上升到3300米。
金沙江、澜沧江在滇西北、藏东南一片形成了许多干热河谷气候的峡谷,大部分时候河谷里白天的温度比大理更高,日照更强些,温差也更大。奇特的气候加上砂石土地、雨热同期、旱季雨季分明等特点,这些河谷里的小村镇都盛产葡萄、仙人掌。奔子栏是滇藏线上,河谷旅行的第一站,往后的旅途中,西当村、曲孜卡、如美镇和214国道进藏路线上的无数小村子都是这样的气候,让旅途者仿佛在沙漠峡谷中飞奔,又时而能看到一抹绿。
很多年前第一次到梅里时,便在奔子栏这里歇脚,但由于路途总是匆忙,一直没能实现在这里住一晚的愿望。直到这一次,大理的下一站选择了奔子栏。一来圆了多次旅行的愿望,二来继续在低海拔地区锻炼身体,为后续雨崩和滇藏线做准备。
下笔之前犹豫了一下,这一篇到底应该叫感通寺、床单厂还是大象咖啡馆?
在大理,最喜欢海舌公园和感通寺,一个近的可以触摸洱海,一个远远地依稀看到一大片的蓝色,远离尘土和污染。床单厂摄影博物馆里的暗房老师带我走进了黑白底片冲洗和放大的世界。大象咖啡馆是我在大理除了客栈之外呆的最久的地方了,不出差的日子里,几乎每天下午都在大象咖啡馆里度过。
这些年几次到云南,都自动忽略了大理。既是因为不想破坏过去美好的记忆,怕看见变了的人和事,也是因为时间不再那么自由,都是直飞最接近目的地的地方。这次出发前就约好了老尚,恰好又发现 Tao 搬到了大理定居,于是借着访友,又到古城游荡了一天。
下关的变化很大,许多新的高楼盖起来了;机场方向,房子也从海边修到了机场的半山上。整个海南边满是开发的模样。苍山半山也多了许多新房子,有些是以前的农田,变成了别墅,有些是老房子拆了重新盖了客栈。环海的路重新铺过,成了骑行专用路,还有景区的电瓶车穿行。再晚几年来,可能就再也不认识大理了。
拜访完 Tao,到感通寺的登山道的时间有点晚,遇到防火整治期,下午2点就封山谢客了。折回古城,乘着夕阳在古城晃荡了两个小时,床单厂里没什么人,摄影博物馆本该开门的时间大门紧锁。大理的日落比深圳要晚不少,打算在大象咖啡馆坐到天黑,再去找些吃的。这几天都在路上开车,虽然消耗不少,但肚子并不怎么饿。点了一杯大象的手冲,一瓶老挝啤酒,太阳下山之前喝冰镇啤酒,太阳从苍山上落下去后,离天黑还有好一会,阳光照不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就靠热咖啡取暖了。大理所有季节的昼夜温差都很大,加上气候干燥,雨、旱分明,我想许多定居大理的人,都是看上了大理的天气吧。
老尚每年在海南待的时间更多了,春夏天才到大理;Tao 刚搬来一个星期,周遭都很新鲜,他在这里有不少朋友。过了这么些年,对定居大理这件事有了很多新的感悟。首先是需要真的做好 sattle down 的准备,心理上需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期限,物质上需要置办一些安定下来所需要的物件。住在客栈虽然灵活,但很多生活起居没那么便利,成本也比租一个房子或者小院子要高。其次需要自己和同伴都有一个能为之付出时间和努力的小目标,有一份不受地域限制并可以在线完成的工作(比如程序员…)只是一个让你站稳脚跟的起点(大理物价挺贵的),当你想继续长期生活下去的时候,很容易遇到沟通成本、升职和地域的矛盾。在大理挺难遇到让人激动的工作,对大多数行业的人而言也很难遇到能给人启发的伙伴,所以最好去之前就做好一两个人长期独立工作的准备。再者,这里也没有条件让子女受教育,风花雪月的生活久了也会平淡,逃离的灵魂更不会升华。想了这么多困难的地方,让我再搬去大理的话,也许能过得更加从容一些,但应该短期内不会再做这样的尝试了,心理和物质上都远没准备好。期望在这里的朋友都找到如愿的生活。
一个人在路上走到了第二天,最艰难的长途路已经走完。离开深圳1800km了,离林芝还有1500km,后面的路分10天走完,很轻松。
第一次想去巴拉格宗是 2020 年开春,突如其来的疫情扰乱了计划。在 2020 年最后一个月,终于和师傅去了一趟云南。
巴拉格宗在滇西北的崇山之间,沿着峡谷一直往北,峡谷通往四川境内的乡城县,再往北就是稻城。2013 年曾开车从稻城出发,经乡城县,翻过大、小雪山到香格里拉镇,与巴拉格宗擦肩而过。
巴拉格宗包含古村巴拉村和格宗雪山,沿着峡谷穿行,直到一堵垂直高耸、如刀劈过的峭壁,巴拉村在悬崖顶上,正对着格宗雪山。说巴拉村与世隔绝一点都不过分。时至今日,从尼西乡的 214 国道拐进岔路,要在海拔 2000 米的峡谷里开上 20 公里,再从峡谷底部沿着几乎垂直向上、九曲十八弯的公路再开 10 公里,海拔上升约 1000 米,才到达巴拉村。
2016年初秋和初冬,两次进四姑娘山徒步,此后三年却没再有机会往西边自驾。这三年,每到深秋便想着沟里是不是点缀着红叶,巴朗山垭口可能已经白雪皑皑。
与师傅聊起来,他之前没进过长坪沟里,那就约起再走一遭吧,恰好部门的旅行也安排的四姑娘山。想不到三年后,竟然又连着去了两次。
长坪沟外的村子里比三年前热闹了许多,客栈的数量几乎多了一倍,还有许多正在施工的楼房,估摸着也是客栈。比起三年前,巴郎山隧道通车之后,从成都北上进山的速度快了许多。从深圳驱车到成都,而后直接上山,2100公里路,走了接近24小时。
老早就和老板通过电话,远道而来,莲花的老板早已准备好了鸡汤和自酿的酒。冰石酒吧还开着,店里一样是熟客多,生人少。客人围着长桌和火炉,和老板一起晚餐。我们在吧台喝下两杯烈酒祛寒。第一次进长坪沟,担心久没徒步体力不足,便没带相机,原本想着两周后第二次时秋色更浓。却不料两周后再来,整个四姑娘山一夜覆雪。
凛冬已至,以后的一个季节里会有许多到了大雪封路的日子,四姑娘山也将休眠。
破旧的凯美瑞在新藏线上飞驰,离开叶尔羌越来越远,海拔逐渐升高。空气稀薄加旅途劳顿,以及窗外风景的高度相似,让人的记性越来越差,需要靠在旅行中不断拍摄视频,才能完整地串起途中经过的地方。随着高反越来越严重,这也逐渐变成徒劳——透过手机镜头能捕捉到的不过是相同的景象,天空、高山、湖泊、戈壁,所有细节都转瞬即逝。
4月底的南疆行,前后只在喀什待了两天。此行主要目的地是打卡班公措,弥补7年前穿越阿里大北线时,在阿里最西端留下的遗憾。此外,还会经中巴友谊公路翻过昆仑山脉西段,到塔什库尔干县城。铁脚走昆仑,此翻四次穿越昆仑山脉,在祖国西南边疆完成了一桩心愿。
从深圳到喀什的飞机要经停乌鲁木齐,清早从宝安机场起飞,迷迷糊糊看到窗外珠江入海口碧蓝的江水映着蓝天;天山北麓,雪山连绵不绝,离开乌鲁木齐不久,周围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偶尔有光秃秃的山峰。
8小时的旅程里,断断续续看了些关于喀什的文字,有的把它写成充满异域风情的秘境,有的些许偏激,有的流连于维族姑娘,有的只管专情美食。饮食、建筑、服装、习俗,这一切多元化的因素在这里交融,皆因为这是祖国最西端的一片土地。我从来没认识过一个来自南疆的朋友,这一切模糊的印象,都只能等接下来几天去揭秘。
一年前,在即将离开北京之前去了趟青岛。青岛离北京的距离不远不近,远得不像适合周末说走就走的城市,近嘛却又要耗费半天时间在路上。有种感觉,应该是近些年最后一次有机会用短假期去青岛了,回深圳后整个北方的旅行(地理上真正的北方)都将变得遥远而珍贵。
开着车在高速上走着,七年前曾在冬天去过青岛,那时候老城里的路面多还没翻新,海军博物馆还很破败,而这一次又是初春未到的时候。出了河北,从黄河两岸起慢慢能看到一点绿色。到了青岛,住宿订在海洋大学鱼山校区里,青岛的夜生活比北京要长的多,9点过后的啤酒街里许多食店还很热闹,几盆蛤蜊就着几杯青岛啤酒下肚,美食的热情一下就洗刷了五小时车程的疲累。更何况,在北京城里的也是没有这样的夜生活的。
从鱼山校园走到海边全是下山路,兜兜转转了一小会,初春依然会让人感到寒冷,夜晚温度不到 10 度,混着湿冷的海风,穿着大衣才能舒适——但对于习惯了湿冷的南方人,这种感觉很是熟悉且喜欢。
晚上清冷的小鱼山容易让人迷路,白天的校园里不宽的校道却两侧停满了车。小时候一直住在学校里,到后来离开家去上大学,一直在学校里生活了 20 年。校园里没有各种喜茶、星巴克,但校门口的小卖部里的五羊雪糕也没怎么涨价;没有恒温的泳池,但球场里总是有青春昂扬的学生和往来锻炼的居民。工作后断断续续回家小住,再没有机会在家里呆超过一周了,越来越体会到校园是无论何时都可以好好住下来的地方。
又是一年春节,在深圳的过年,没有安排任何旅行。没有舟车劳顿,在熟悉的地方招待亲朋好友,春节过得轻松自在。
年前跟朋友一起去了一趟日本关西,短暂的旅行,在大阪待了三天半。寒冬到关西,避开了樱花季、红叶季的人流,匆匆看过奈良和京都。
上之乡
关西机场与大阪城隔海相望,从机场乘坐JR穿过长长的跨海大桥,大家站在车门的玻璃窗前,感受着透过玻璃照进来的夕阳与无处不在的清新的海风,朋友大声念着车厢里的广告,那些夹杂着的中文结合广告里的图片,也能让人理解个七七八八。
住处在机场附近的上之乡,一个几乎被淹没在一望无际的稻田和日式别墅里的小镇。列车缓缓驶入日根野站,从和歌山县到大阪的路上都是这样的乡镇,上之乡实在没有什么特色。也正因为镇子的一切与想象中的日本的马路、房子、穿短裙的女生都不太一样,它更显的平凡、真实。
记忆就是这么奇怪,一些反复在脑海中想象的场景真正遇见时反而不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平凡的细致的小事却总能不断想起,就像JR车厢里招聘药剂师的广告,就像日根野车站门前的7-11便利店。
这里的7-11与国内到处可见的并无大差,但店里的关东煮和炸物,足够我们打发等待客栈老板的时间。
车站外斑马线前独有的布谷鸟鸣——后来才知道,这些红绿灯的提示音就像7-11里标准的快餐食物一样遍布日本——快慢不一的鸟叫声像一群小鸟站在头顶的电线杆上,不紧不慢地提醒你可以过马路了,明明要快步走过斑马线,却停下脚步慢慢聆听这些悦耳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