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年春节

期待已久的春节假期一晃就过去了,同事、朋友都从四面八方回到深圳,年前的聚会年后陆陆续续又搞了起来,仿佛好散后马上就要好聚。

羊年的春节比往年稍晚,2月的深圳已经是春天了。回到家里已经年二十八傍晚,家里的温度比想象中的高不少。夕阳下,停机坪上只有我们一架飞机,扛着大包小包走下旋梯,不远处就是出口。小城的机场很简陋,与很多城市的火车站一样,远远地就能看到家人在出口的栏杆外招手。来不及驻足感受家乡的空气,这会大伙都加快脚步走向出口。

爸爸,姐姐一家,弟弟一家都来了。电话、微信,让我们与姊妹、长辈间的距离已经近了很多,但我们回来的日子家里人还是当成一件大事来对待。弟弟接过行李放进车里,每次回家我们的行李都不多。短短一星期后我们又要从这里离开,除了家人的欢乐与新年的期盼,一定要带上满满一箱子爸爸妈妈准备的特产。

家离机场不远,小叔已经安排了晚饭。去年家里又添了一个宝宝,再过两年酒店的大桌子就坐不下了。从拎着箱子离开家踏上春节路起,心情就切换成了“年”模式,无论在家里还是饭店,每顿饭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围着大桌子吃团圆饭。在深圳倒数着春节的人都感叹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的味道。其实,去街上寻找年味本来就是错的,年味从来都不是大街上的红灯笼、电视里的“七天乐”。过年,是一家人的团聚,真正的年味都在每个人的家里。

年二十九在妈妈家团年,刘叔叔操办的团年饭依旧丰盛。团年饭最后上桌的大刀丸子是渠县的特色菜,也是团年饭的主菜,寓意团团圆圆。团好的肉丸切片,与酥肉、黄花菜一起蒸熟,再淋上鸡汤。腊肉总会在桌上占据几席,除了在外面常见的品种,家里的腊肉会多些新花样。猪排骨灌的香肠、野山鸡熏干手撕成肉丝、腊猪蹄熬成的萝卜汤,肉种类变着花样,做法也变着花样,都是老人家的一番苦心,等过完年我们都走了,我们带不走的那些腊肉,老人家要吃很久。刘叔叔的老家是个产野味山货的地方,用泡菜炒的野鸡丁、山笋才是年夜饭的抢手货,开胃下酒都很好,吃完鸡肉,盘子里的泡菜佐料也会被挑干净,这正如名言所说:要吃好菜里的差菜。

年三十,爸爸这边的长辈们团年。这边的近亲有些多,服务员挪了好久,二十多人才安排做下。团年饭是要讲究长幼尊卑的,开饭的仪式感很强,爷爷发言,奶奶补充,各自依次都表达了新年的愿望与祝福后,桌上的菜才开始转起来。两个宝宝是年夜饭的主角,两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围着宝宝团团转。老人家看着热热闹闹的房间里,一大家子敬酒的,喂宝宝的,埋头吃的,心里自然高兴。

午饭后,大家陪着爷爷奶奶回乡下的房子住。中午来不及休息就收拾好行囊上车,乡下离城里60公里,并不太远,但那是去周边一大片乡镇的必经之路,过年前后还是会被返乡的车子堵满。堵在盘山路上倒也有意思,山脚下的车子看着山顶的人都站在路边抽烟,也依然勇往直前;山顶上人虽然已经堵了很久,却好像在看别人的热闹似的,开心地评论着山脚下前仆后继的车子。幸好年三十并没有堵太久。

爷爷奶奶惦记着家里的鸡鸭狗们,即使过年也不愿意在城里多留几天。2月四川的山里还是很冷,只有不断地跑动,做活才能产热。前一天晚上,在家里炖好了羊,卤好了肉,再从地里挖些各种青菜,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四川的冬春阴冷,三层的房子平时只有一群鸡鸭狗陪着爷爷奶奶住,爸爸每周有两三天会来,其它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爷爷奶奶不打麻将,跟我们一起看电视,鞭炮声断断续续,有近有远,太吵,听不清电视上春晚的主持人在说什么。打过几个电话报平安,过年的晚上也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回家的时间很少,也没有能力为老人家改善什么,老人家更不会主动要求子女,总之既无力,也无解。

新年的第一天要早起吃大汤圆,过年在家几天每天睡得都不多。爸爸更是早早地起来烧水和面,过年要吃红糖汤圆,糯米面团成小橘子那么大,一碗只能装下四个,象征团团圆圆。吃过午饭,和弟弟两口决定回城里住一晚。同龄人过年的方式与老人家很不同,出一晚上城里的KTV都在营业,年初一的晚上,就在KTV和烧烤摊度过。

上午睡了个懒觉,10点出发,加入了堵在山顶上的队伍。在一个盘山转弯处等了快两个小时,对面下山的车子都是前方掉头的,实在无望,决定返回城里。这一天过得很蹉跎,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中度过。晚饭和妈妈在家吃汤锅,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的过年。

初三是爷爷算好烧香祭祖的日子,吸取教训,我们5点起床上路,天还没亮就顺利到了,听说前一天山上堵到下午五点才通车。从住的地方,到老家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两年老家的村子都通了硬路,弯弯曲曲这里一支那里一岔的小路修到家家户户的院门口。村里的水、电、路、气都已经弄好,接下来下水管、垃圾处理设备应该不久也会跟上。老房子都由老人家和小孩,招待我们的亲戚都认不过来。先人们都住在一个山头上,前前后后几条路上去,都是成年累月走出来的泥巴路,有些地方比较陡,爷爷奶奶爬上去很吃力。烧香是春节里的一件大事,远房亲戚们都会在这天回来,中午爷爷奶奶辈的亲戚们聚在一起,车子停满了一个大院子。

今年春节在家待了八天,已经是这几年最长的了。爷爷奶奶的身体虽然还好,但长途旅行已经越来越不现实,每年年尾大家都很热心地商量旅行过节,最后都会到最初的过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春节是大事,是纽带。

年后马不停蹄地出差北京,匆匆记下2015年春节见闻,写的东西如白开水,自己都不愿看,权当留个纪念。。

达州,报恩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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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州